双积分奖惩机制仍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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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阶段双积分政策对不达标企业采取的惩罚措施仅为通报批评、加强监管、递交改善承诺书等行政命令处罚，难以伤及企业“筋骨”，因此企业油耗改善的意愿不强。另一方面，经济管理手段的缺失也使领先企业难以获得相应的奖励，进而失去改进动力，不利于市场良性发展。

　　3月12日，能源与交通创新中心（下称“iCET”）发布了《2019中国乘用车双积分研究报告》（下称《报告》）。《报告》显示，2018 年行业新能源汽车积分（下称“NEV积分”）比例已经达到 18.3%，但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下称“ CAFC”） 核算值不达标率却创造了历年新高，国产和进口车企的CAFC不达标率分别达到了42%和76%。

　　“目前双积分政策最大的问题在于，整个政策框架里没有一个惩罚出口。就像机械制图中的尺寸链计算一样，必须有一个地方来积累误差，这就是出口。因此，如果企业不达标就停公告，就像尺寸链没有误差积累的地方，这样会对中国汽车产业和经济产生很大影响，所以还得完善。”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标准化研究所副总工程师金约夫指出。

　　2018年CAFC不达标率创新高

　　记者注意到，由于2018年新能源汽车倍数优惠骤减、传统车油耗下降滞缓等缘故，2018年度 CAFC 不达标企业数量达69家，创出了历史新高。

　　“其中，42%的国产企业不达标，76%的进口企业不达标。不达标国产企业所产汽车数量达1019.5万辆，占生产总量的 46%；而不达标进口车 80.4万辆，占总进口量的85%，占比达到历年最高水平。前十大规模国产汽车企业中，CAFC 不达标的有六家之多，进口量前十大的企业也仅有沃尔沃和保时捷两家企业合规。”《报告》指出。

　　“这是由油耗管理奖惩机制、尤其是经济管理手段长期缺位导致的。”iCET高级分析师秦兰芝强调。

　　记者了解到，现阶段双积分政策对不达标企业采取的惩罚措施仅为通报批评、加强监管、递交改善承诺书等行政命令处罚，难以伤及其“筋骨”，因此企业油耗改善的意愿不强。另一方面，经济管理手段的缺失也使领先企业难以获得相应的奖励，进而失去改进动力，不利于市场良性发展。

　　“归根到底，强有力的奖惩机制才是保证政策顺利实施的后盾。”秦兰芝表示，“此外，2018年度产生的CAFC正积分远多于负积分，也会导致油耗合规成本过低，这些都容易导致‘不达标-合规成本低-不达标’的恶性循环出现。”

　　现阶段NEV积分对传统车油耗影响有限

　　与不合标率创新高的CAFC相比，NEV积分的数据则显得好看很多。《报告》提出，2018 年共产生新能源积分 403.5 万分，行业新能源积分比例已经达到 18.3%，其中自主企业积分比例高达 58.2%，进口企业比例也达 10.6%，但合资企业目前仅为 2.9%。在2019年新能源汽车产品整体质量进一步提升的情况下，预计单车积分可达4.2分，积分占比有望达到 21%，远超10%的合规比例。

　　“NEV积分既可以在新能源汽车积分市场内自由交易，也可以单向抵偿 CAFC负积分，这无疑提高了新能源汽车积分的价值，但同时，也将对传统车油耗要求产生一定影响。”iCET执行主任安峰指出。

　　数据显示，2018 年NEV优惠核算导致国产企业CAFC正积分增加737万分，同时减少了262万分的CAFC负积分。尤其是由此减少的负积分部分，直接导致部分企业积分由负转正，如一汽海马、豪情汽车、长城汽车等。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虽然现阶段NEV正积分单向抵偿CAFC负积分对传统车油耗的整体影响仍有限， 但根据《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2021-2035）》（征求意见稿），至2025年新能源汽车新车市场占比将达到 25%。”秦兰芝表示，若按此速度发展，2023年之前 NEV 积分单向抵偿将导致车企降低改进传统车节能技术的动力。

　　需据市场发展及时调整

　　“双积分政策作为一个可以不断适应调整的灵活性达标机制，就实际情况而言，实现目标仍面临不少挑战。”秦兰芝认为，目前汽车市场正经历着大环境变化、新能源补贴退坡、举国对抗新冠肺炎等诸多挑战，因此短期内新能源汽车市场仍需以稳步发展为首要目标，扎实基础，才能在后期发力。

　　“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积极推动经济奖惩机制补位，增加双积分政策实施的力度；未来则建议积极推动支撑法规的出台。”安峰指出，积分交易本是基于市场调节的一种政策机制，经济处罚机制将给予企业合规更大的灵活度，且能更好地体现出积分的经济价值，加快传统车的节能步伐。“在经济处罚机制出台之前，可以构建积分池及专项管理基金等方式过渡，以增加合规灵活性。”

　　“此外，我们还建议政策设计逐步降低CAFC积分和NEV积分的关联性，进而降低因交叉管理带来的目标实现的不确定性。”安峰表示，在未来相当长时间内，传统车市场占比仍将很高；传统车节能降耗与当下市场汽车大型化趋势似乎有悖，需要政策加以引导。“将燃料消耗量管理从双积分政策中剥离出来，有助于企业专注传统车节能技术提升，进而实现传统车节能目标。同时，降低CAFC积分和NEV积分之间复杂的关联关系，将使各自管理目标更加明晰，核算也更加简单，数据易跟踪，避免修补问题过程中出现新的问题。”（本报记者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