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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技术,全球竞争的关键赛场

中国华为公司法国首家旗舰店2020年3月5日在巴黎开业,这是华为在欧洲地区营业的第四家旗舰店。该店位于巴黎歌剧院附近,店内销售华为的系列电子产品,包括手机、手表、智能音箱、耳机等,并为消费者提供最新科技体验。新华社记者 高 静摄

9月3日,在德国首都柏林,一名参观者(左)在华为公司展区体验展出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2020年德国柏林国际消费电子展3日开幕。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今年展会举办时间缩短至3天,并在线上线下同时举行。 新华社记者 单宇琦摄

?数字经济需要最基础的设施就是5G,它确保万物之间能够连接,才能产生数字经济。

?中国比美国在5G上领先,这也是中国第一次在通用技术领域实现了超越。

?网络空间数字地缘政治的兴起是中美科技冲突非常重要的方面。

?美国的行为能让我们明白仅仅靠应用是不行的,水龙头如果在别人手上,别人随时可以把它关上。

?我希望即使全球分裂成两个系统,我们仍然能成为有竞争力的先进系统。

近年来,在特朗普和美国高官的“广告”轰炸下,全天下都知道了5G。这个话题仍在持续发酵,先是美国对华为围追堵截,再到把几十家中国科技公司列入了实体清单,最近又对一些中国互联网公司出手。5G的发展现状引起全世界的关注。

6G仍在寻求理论突破

什么是5G?5G是英文generation5(第五代)的简称。大约每10年,移动通信都会更新一代,且后一代会比前一代有10倍速率的提升。

第一代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摩托罗拉发明了一种通信,例如“大哥大”模拟通信。它第一次实现了移动语音通信。第二代是2G,手机实现了数字化,标准有欧洲的GSM,有美国的CDMA,还有若干个制式,除了有语音通话功能以外,还拥有短信功能,它们消灭了当年最流行的BP机。第三代为3G,开启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人们可以用手机上网。第四代为4G,本质上是增强的移动互联网,可以分享移动视频,分享各种互联网移动应用。

去年是5G商用元年,全球5G时代已经来临。接下来就是5G加其他技术创造一个万物互联的时代,为各行各业创造价值。5G来了,6G在哪儿?如果要发展6G,首先需要有理论突破。但现在,信息通信领域著名的“香农定律”已逼近极限,还未有理论突破。6G在哪里?可能所有人都还在积极寻找。

5G的意义是什么?从1G到4G,着眼点基本是解决人和人的沟通问题,涵盖语音、数据、图像等方面。而人与物、物与物的连接,则从5G开启。就像100多年前,从用电力照明到整个社会走向电气化。5G相当于新时代的电力,使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的联系变得有无穷多可能性。

这也是美国人关注5G的原因。

5G在定义标准时的3个场景。第一个场景是上网速度,如果下载一部高清电影,用4G大概需要几分钟,用5G大概用一两秒就可以完成。第二个场景是海量连接,这种连接会给未来带来非常精细的管理机会。第三个场景是高可靠、低时延的应用。比如,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在线办公、在线教育、在线医疗等,5G如果面向工业控制、无人驾驶汽车、无人驾驶飞机这些领域,都将有无限应用的可能性。

5G就像电力,也许发电的人挣不了很多钱,但把电应用到各行各业,应用到各个场景,使家庭、工业电气化的人可以挣到很多钱。如今,数字经济是热词,数字经济需要最基础的设施就是5G,它确保万物之间能够连接,才能产生数字经济。

5G通信物联网所代表的是连接技术,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代表计算技术,连接加计算构建出数字经济核心要素,连接的密度乘以计算的精度就是数字经济的强度。如今,5G、云、计算、人工智能及行业的运用,五种技术结合构建出数字经济的广阔前景。

5G与行业结合能带来什么

GSMA分析报告显示,未来移动行业新增市场62%的新增机会是在B2B(企业对企业)领域的,也就是行业应用发展,可以催生千亿万亿美元级别的市场机会。更重要的是把各行业带进数字化、智能化新时代。

举几个华为的5G行业应用案例。比如,传统煤矿井上井下无法实时沟通,难以在井下实时管理。华为与煤矿合作伙伴安装了防爆5G设备,井上井下可以开展高清视频通话,让井下实时状态一目了然。同时,视频可以同时回传,实现远程控制。在这个基础上还可以实施煤矿采掘面无人驾驶、运输车辆无人驾驶等,可以极大提升煤矿效益,改善员工工作环境,提高安全性。

5G同样可以应用在钢铁行业,钢厂里温度高且充满了噪音、粉尘。用华为5G可以实施远程生产操作,一个人可以操纵三四台天车,改善了工作环境,提升了工作效率,钢厂生产效率提升20%以上。在深圳、上海、青岛各个港口原来的轮胎吊也要人在高空操纵,现在可以通过5G轻易实现地面控制。

第三个例子来自航空服务公司。他们采用5G技术开展远程检查,提升航空维保效率。以前,飞机维修要工程师出差去现场工作几个月。有了5G检查以后,工程师可以通过高清视频实时检查,预计可以节省78%的成本。

5G发展非常迅速,现在全球已经建设了90多个网络。今年是中国5G规模商用之年。5G基站已覆盖中国主要大城市和经济发达城市,仅在深圳就已建成了4.6万个基站。华为已与运营商伙伴、工业业务伙伴确定下一步的重点是让5G在各行各业释放潜能,创造价值。

中国5G领先影响深远

从5G通信发展现状看,有一个事实是中国比美国在5G上领先,这也是中国第一次在通用技术领域实现了超越。

美国国防部2019年4月份公开报告显示,其创新委员会从无人驾驶到智慧城市,甚至包含虚拟作战等领域都对5G的价值给予了非常高的肯定。但这份报告也提到美国的专家给了美国错误的5G路线选择。根据相关技术规范,5G有两个频率:一个叫做Sub-6,另一个是毫米波。毫米波在美国这样广阔的国家,基本不可能建起来。其一是成本高,其二是频段已被美国军方所用,这导致美国虽是全世界第一个宣布发展5G的国家,但是一直没办法商用。

美国的报告指出,美国专家让美国政府与全世界走了不同的方向,导致它在供应链上没有伙伴,标准上也无法纳入。

美国国防部很清楚这一点,一直在寻求解决模式,即需要在低频上追上中国,在自身供应链中把中国元素赶出去。5G是数字经济的基础,正因为美国在之前的决策上犯了错误,需要时间来赶超弥补这方面的落后。

美国现任司法部部长威廉·巴尔在公开演讲时提到,美国有3样东西是保证霸权的根源,即美军、美元、科技,其中根本是美国科技的领先。

威廉·巴尔认为,如果中国5G利用市场规模优势领先,在半导体领域也会产生连锁反应。因此,他要美国所有的盟友,以及盟友机构一同加入对中国的斗争。

威廉·巴尔还提到,美国自19世纪以来从未在关键科技领域里落后过,一直的模式是“由美国领导世界”。但在影响到未来的这样一个关键技术领域内,美国落后了,这是不得了的事。他也预估,5G带来全社会的GDP价值会超过23万亿美元。

美国现任商务部部长威尔伯·罗斯曾说过,“美国未来的繁荣取决于美国在先进技术方面的战略优势”。科技一直是美国政府最核心的战略,而5G又处于风口浪尖。

实际上,中美之间未来的竞争已不是19世纪国与国之间领土和资源控制权的竞争,焦点不再是军事领域或者是领土扩张,而是科学技术。现在美国面临着失去自己在科技领域竞争优势的风险,后果应该说是极其深远的。

美欲一统数字江湖

网络空间数字地缘政治的兴起是中美科技冲突非常重要的方面。美国在全世界建立了长臂管辖原则,长臂管辖权传统上分为两部分,一是贸易长臂管辖,即以美国国内贸易法为标准,管辖全世界;二是金融长臂管辖。现在还有第三个,就是数字长臂管辖。

美国政府在2018年3月份颁布《云法案》,规定若美国政府需要,所有美企必须将储存在境内外的数据提交给政府。由于美国社交平台公司、云端服务提供商在全球市场占大部分份额,这意味美国企业业务扩展到哪个国家,美国的数据主权就扩展到哪国,该法案为美国建立全球数据霸权打下了基础。为达到此目的,美国把很多国家的企业描述成盗窃者,不遗余力将其污名化。

美国最重要的战略资产就是美国的研究创新能力,美国认为科技竞争的关键赛场是数字技术,明确了芯片和5G的地位,同时美国也梳理了赢得战役的要素:盟友、研发、人才、市场。5G之外更激烈的竞争在于人工智能。美国智库的文章提出,美国长臂管辖的最新进展是利用全球所有的人才和技术手段,把数字技术竞争对手,特别是中国排除在外。

美国政府不计成本地追求数字霸权。今年美国启动了“日光浴”报告。该报告提出,中国利用网络空间加速经济发展,削弱了美国的相对优势,美国要巩固其全球领导者的地位,目前的做法就是,在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将网络空间政治化。

美国对中国、俄罗斯等国家发起新的“数字冷战”,全面打击和遏制中国、俄罗斯等国家发展数字化,并在全世界的网络空间“驻军”,其逻辑就是全世界的网络空间全部由美国控制和管理才安全。

美国的数字霸权引起其他国家的反对,甚至包括美国的盟友。法国总统马克龙强调了“数字主权”,今年7月份,欧盟提出了欧洲的“数字主权”,俄罗斯等国家也发布了类似的报告。

我们对美国的数字霸权认识越来越深刻。自去年开始,国内很多公司也由满足做应用层投资开始往深度投资,特别是很多大型的公司。值得欣慰的是,美国的行为能让我们明白仅仅靠应用是不行的,水龙头如果在别人手上,别人随时可以把它关上。

成为有竞争力的先进系统

美国的智库报告提出,遏制中国科技进步的最根本点在于遏制中国的基础创新。麦肯锡在2015年报告中把创新分成科学创新、工程创新、效率创新和客户创新4个方面。中国在客户创新、效率创新以及工程创新方面成效显著,但近100年,甚至是200年来科技创新很少,是什么原因阻止了科学创新的发展?美国报告里曾把问题归咎于“中国的官僚等级制度”,还有千百年来形成的固定思维模式。

我们难以改变他们的认知,但我们已开始发力基础教育。也正因如此,华为创始人任正非不断地在各种场合呼吁要加强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改善和强化我们的创新环境和基础。

为长期从根本上遏制中国技术创新,美国相关机构达成一致,未来将瞄准科技关键领域来打压中国实体。美国智库报告指出,具体有4种方式:

第一是在技术创新方面,美国识别出了技术流入中国的10种途径,未来将要求全部关闭;第二是供应链管理,美国国土安全部牵头制定价值链的风险管理政策,参议院成立了联邦采购供应链安全委员会,它被授予了非常广泛的权力;第三是技术打击,对于威胁美国核心的中国领先技术领域,要进行重点打击,例如5G;第四是技术跨越,美国将会加大投资,加强美国自身对基础领域的研究,从而拉开与对手一至两代的技术差距。

通信领域有人提到,未来世界可能是“One world,two system(一个世界,两个系统)”,即从技术标准到全球产业链,会割裂成两个系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可避免,但我希望即使全球分裂成两个系统,我们仍然能成为有竞争力的先进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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