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双循环”格局下苏州片区开放发展新优势
赵晋平
2020年8月29日是中国（江苏）自由贸易试验区苏州片区挂牌成立一周年。我们对苏州片区一年来建设情况进行总结，不仅要看到苏州片区在落实总体方案要求、推进制度创新方面取得的突出成效，更要清醒认识到新形势下如何找准新定位、抓住新机遇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为加快形成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的苏州片区开放发展新优势谋篇布局、砥砺前行。
应当重视国际大循环对双循环格局的优化和带动作用
今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讲话中阐述了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思想，对于我国有效应对全球经济变局和疫情冲击、维护产业链供应链长期稳定，实现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指导意义。8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经济社会领域专家座谈会时强调，“新发展格局决不是封闭的国内循环，而是开放的国内国际双循环。”他还指出，“我们更要大力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尽快突破关键核心技术。这是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重大问题，也是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关键。”这些讲话为我们深入领会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科学内涵和关键着力点指明了方向。
提升国内大循环的主体地位，补齐产业链供应链核心环节最为关键。面对全球疫情蔓延和美国“脱钩”政策导致的产业链供应链“断链”风险，促使重要产品和服务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的关键环节在国内运行，形成内需主导下长期稳定的产业链供应链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日趋凸显。我国具有的巨大国内市场和齐全产业体系等独特优势，对大多数商品而言存在充分吸收出口转内销以及满足生产配套需求的能力。但是在一些高端产业领域，核心零部件和技术依赖于国外进口的相对比较劣势尚无法迅速改变，通过加大研发投入和创新来提升需要经历一定时间，并且可能面临缺乏基础领域研究、高端人才和尖端技术来源支撑等瓶颈制约。因此，在通过自主技术攻关掌握核心技术的同时，必须主动参与和融入国际大循环体系，通过双向国际投资和贸易活动，推进跨境产业融合，获得重要资源、技术、人才、资本等战略性资产，为国内大循环不断优化升级提供有力支撑。在这一过程中，吸引高端产业，特别是位处核心产品研发、制造等关键领域的跨国公司来华投资落地，具有重大现实意义和长远意义，也将成为高水平开放型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标志。
自贸试验区将成为联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重要载体
近两年来，全球跨境直接投资持续低迷，尤其是在今年上半年，由于疫情影响等因素，全球跨境并购投资同比下降18.9%。联合国贸发组织按照国际收支口径统计的跨境直接投资预测显示，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持续冲击，2020年全球直接投资将下降30%-40%。对于中国而言，除了上述因素之外，还将面对美国的“脱钩”和对华遏制企图日益加剧甚至长期持续的严重影响，我国利用外资虽然逐步向好，但长期来看，仍然存在较大困难和外部环境制约。在这种背景下，要做到吸引跨国公司，尤其是高技术企业来华投资，似乎存在较大难度和不确定性。
自贸试验区是我国制度创新的试验田，也是改革开放的新高地。自2013年以来，自贸试验区在推进政府职能调整、投资管理制度改革、贸易发展方式转型升级、金融开放创新和法治化建设等方面不断取得新成效，逐步形成了对标国际先进水平的国际化、便利化、法治化营商环境，成为国内外高端产业、技术、人才聚集的高水平开放平台。根据统计，近年来，进入自贸区的跨国公司实际投资持续增长，2019年18个自贸区实际利用外资金额占全国比重已经达到15%的历史新高，充分彰显了自贸区对吸引跨国公司投资的强磁场作用。在建设双循环格局的背景下，由于自贸试验区所具有的开放优势和一流营商环境，将会成为跨国公司高端领域集中投资布局的重要场所，今年1至7月，全国利用外资稳定向好和苏州片区招商引资翻番的突出成效已经很好印证了这一点。毫无疑问，自贸区将有利于联通国内国际产业链供应链、实现内外循环相互融合、促进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以及带来更多的机遇。
加快培育苏州片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开放发展新优势
苏州地处长三角，是我国最具经济发展活力的区域中心城市之一。长期以来，苏州以苏州工业园区、昆山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等为重要平台，聚集了一大批全球著名跨国公司投资企业，形成了以高新技术产品生产制造和出口为主的现代产业体系，外向型经济居国内领先水平。国研智库联合苏州工业园区于2020年3月至6月开展的一项企业问卷调查显示，在受访的2481家企业中，有65%的企业涉及进出口业务。其中，加工贸易方式超过52%，高技术制造业企业这一比例高达73.8%；43.6%的企业产品主要出口到美国。因此，在中美经贸摩擦爆发、外部市场环境巨变和新冠肺炎疫情蔓延等多重因素叠加影响下，作为对外部市场和资金具有较大依赖性的苏州经济，受到的冲击会更为严重。苏州片区如何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找准新定位、抓住新机遇，关键在于加快形成开放发展新优势。
第一，建议苏州片区加快推进自身建设，全面落实《中国（江苏）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提出的各项任务要求，不断探索推出差异化制度创新举措，为扩大证照分离改革范围、试点自贸区账户、综合保税区转型、园区管理体制创新等代表自贸试验区领先水平的改革开放举措在苏州落地创造有利条件。
第二，建议苏州片区加大投资准入开放和营商环境优化力度，尽快落实新版负面清单下的新开放举措，突出现代制造和服务融合型引进重点，鼓励性政策向数字制造和数字服务领域倾斜，提升数字化招商创新水平，率先试行高标准数字交易规则和知识产权保护政策，探索建立多元化的商务纠纷仲裁机制。
第三，建议苏州片区加强企业产品链供应链布局调整的政策引导，实现由单一项目招商为主向产业链供应链招商的转变，摸清已有主打产品服务供应链环节分布基本情况，在引导存量企业延长或补齐缺失环节扩大增量的同时，为具有入区投资意向企业提供供应链整合信息和配套服务；要重点吸引位处产业链上游的跨国公司将供应链向片区延伸落地，鼓励传统领域生产企业将中下游环节向周边国家跨境布局，形成上连跨国公司高端环节、下连周边区域中低端环节的跨境产业链供应链，发挥自贸片区联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平台载体作用，培育双循环格局下的苏州片区开放发展新优势。
（作者系国研智库首席经济学家、国务院参事室自贸试验区建设研究中心研究员、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原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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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王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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