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学修校”让早期教育离留守儿童更近一些
决战决胜@2020 DRC扶贫故事（3）
孙兆
治贫先治愚，扶贫先扶智，教育是脱贫攻坚过程中的重点民生工程，但在我国集中连片特困的边远地区，仍有不少儿童在健康和教育等方面的发展明显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解决农村偏远地区儿童的教育问题，好的办法是让儿童在当地接受教育。”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卢迈表示。
针对早期教育难以触及到的地区，从2009年起，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党组的统筹领导下，在贫困地区进行了反贫困和儿童早期发展项目，“慧育中国：山村入户早教计划”针对3岁以下的婴幼儿，“一村一园：山村幼儿园计划”项目针对3-6岁的学前教育，旨在让每个边远地区农村的孩子都可以在良好的环境中成长，把早期教育送到更多偏远地区的家庭之中。
进边区 看长期
“内向、孤僻，很少主动与人交流。”是慧育中国计划育婴辅导员们对两岁小阿依的第一印象。小阿依生活在新疆吉木乃县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中。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家中所有的事情都要依靠母亲，小阿依喜欢独自玩耍或一个人在角落里看动画片。
在集体备课时，育婴辅导员们提出了预期的干预目标：通过家访，与妈妈一起帮助小阿依主动与家人沟通。让妈妈鼓励小阿依与姐姐、弟弟一起学习和玩耍。督促妈妈多带她参加每月两次的集体亲子活动，在活动互动交往中打开心扉。在将近一年半的家访干预后，小阿依逐渐克服了孤僻心理，变得开朗活泼起来。现在，退出项目的小阿依不仅在家里很乖巧，幼儿园的老师们也频频称赞。
“小阿依只是慧育中国计划中的一个普遍案例。”慧育中国计划的负责人介绍，以入户家访为主，辅助以亲子活动的方式，针对贫困地区农村6-36个月婴幼儿家庭不利的早期养育环境，为儿童家庭提供有质量保证的早期养育指导。
而对于那些无法步入幼儿园接受学前教育的儿童，2009年启动了“一村一园”项目，在贫困山区建起了幼儿园，只要一个村子里有10名适龄儿童，就会开办一个幼儿园。“一村一园”项目负责人表示，他们致力于减少贫困代际传递现象，服务于国家脱贫攻坚战略，希望通过项目试点示范，开展政策研究和倡导工作。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秘书长方晋对表示，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做儿童早期发展项目的特点是开展社会试验，然后对其效果进行评估。如果证明干预是有效的，就会写成政策建议报给政府。如果能形成政策，最终所有的贫困儿童和家庭都会因此获益。目前来看，这两个项目非常有效，有针对性地解决了偏远贫困农村孩子早期的发展问题。
截至目前，“慧育中国”计划覆盖了全国10个省份11个县，受益儿童数超过15000名；“一村一园”项目覆盖了10个省份28个县，项目内儿童近10万，累计受益20万人次。
投入早 回报高
民政部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8月底，全国共有农村留守儿童697万人。对于这些儿童来说，由于在情感上缺乏交流、教育上缺乏引导等，容易造成语言发育迟缓、认知能力差、社会情感发展水平低等问题。
2009年，在“一村一园”试点启动之初，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委托北京大学在青海省乐都区进行调研。调研结果显示，农村贫困地区3-6岁的儿童认知发展水平不足城市儿童的60%，语言发展水平相当于城市同龄儿童的40%。
儿童是见证国家发展的“小主人翁”，更是未来建设的生力军。当前，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都在为反贫困和儿童发展作出积极努力，消除贫困是全球关注的议题，而投资儿童早期教育发展是消除贫困的根本途径。
卢迈表示，从公共治理角度来看，与其以后做“再分配”，不如现在做“预分配”。现在不投资儿童早期发展，未来就要承担多重风险。低发展水平人群很难适应知识经济的需要，这不仅会使国家经济发展受到影响，也会让社会安定受到挑战。
“儿童发展投入越早，成本越低、回报就越高。”方晋表示，儿童早期是大脑发育和能力形成的敏感期，儿童早期的发展至关重要。如果儿童在生命早期没有形成良好的能力，那么成年后，在社会经济生活中面临失败的可能性会更大。
“在贫困群体中，儿童是最脆弱、最弱势的群体，没有资源和能力来改变自己的环境，因此，必须通过政府或社会，对面对的问题加以干预或解决。基金会通过对儿童的早期教育进行干预，回报率是可观的。一个孩子每年只需要3000元左右的成本，将对他的一生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将来会为整个社会带来正面积极的回报。”方晋说。
稳得住 不停步
2020年是脱贫攻坚决战决胜之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党组书记马建堂在调研甘肃省庆阳市华池县“慧育中国”“一村一园”实施情况时表示，贫困地区儿童营养得到改善，健康水平持续提高，学前教育、高中阶段教育快速普及，义务教育质量、均衡发展水平显著提高，这为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促进贫困地区可持续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促进儿童早期发展的事业任重道远，必须扎实工作，不懈努力。
对于儿童早期发展项目下一步的计划，方晋表示，第一，对已有的试点项目要进一步做好做大。现在有很多偏远、贫困地区的孩子，没有机会接受早期教育的服务，尤其是习近平总书记关心的“三区三州”深度贫困地区，这些地区相对薄弱。虽然即将消除绝对贫困，但不意味着贫困问题在我国就不存在了。“如果能找到更多社会上合适的资源，我们愿意去更多的地方帮助更多的孩子们。”
第二，持续提升项目质量。要不断提升幼儿园质量，提升幼儿园的办园水平，包括幼儿园老师们各方面的能力。“要因地制宜，根据当地情况，不断探索新的模式。在某些地区虽然以家访为主，但每两周会利用幼儿园周末闲暇的时间，进行一次集体亲子活动，让家长们带着孩子一起玩，一起交流。”
第三，随着脱贫攻坚完成以及农村发展，儿童的发展环境面临着新变化。“要继续加强研究和评估，通过更详实的资料，来证明平衡城市和农村发展的重要性和可行性，让有关部门能尽早采取行动或采纳我们的建议，让更多偏远地区的孩子们享受到早期教育。”
“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重视儿童早期教育能促进社会公平，打破贫困代际传递。“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不变的是内心的执着和坚定。”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通过助力儿童早期发展，为偏远地区的儿童营造了良好的成长氛围，让孩子们获得早期教育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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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王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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