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多米深的钢桩20吨重、91米长的风机叶片嘉兴1号海上风电场今天全容量并网发电
11月21日19时19分,随着最后一台风机成功并入嘉兴电网,总装机容量301.2兆瓦的浙能嘉兴1号海上风电项目(简称嘉兴1号)全容量并网成功。这些东海海面送来的清洁能源,将源源不断地送入千家万户。
作为浙能集团首个自主开发建设的海上风电项目,嘉兴1号总投资约53.39亿元,共安装74台风机。年发电量8.7亿千瓦时,历时三年建设。 近日,小时新闻记者来到浙能嘉兴风电,采访了嘉兴1号的建设者,了解了风电场建设过程中的一个个感人故事,也对海上风电项目有了更切身的感受。
嘉兴1号位于东海之滨、杭州湾的喇叭口,74台风电机组分布在48平方公里的海面上,最近的风电机组离岸13公里。通过陆上计量站的监控平台,可以看到在海风的吹拂下,这些风机的叶片正在不紧不慢地转动。
别看监控平台上这些风机和叶片不大,实际上,不同的风机,叶片的半径从74米到91米不等,也就是叶片转动的直径有140多米到180多米。一台风机三个叶片,每个叶片重量有20吨左右。风机的轮毂高度达到90-115米,塔筒最下端的直径有六七米。
要安装风机,得先在海上打桩。嘉兴1号有多桩基础和单桩基础两种,共333根桩,每根长度70-100米。其中37台风机采用多桩基础形式,每台风机的基础由8根1.6米直径的钢桩围成;37台风机采用单桩基础形式,每根钢桩直径5至6米,重量最多可达870吨。
“我们最初的可行性研究设计方案是全部采用多桩基础,但是为了减少项目对钱塘江大潮这一天下奇观的影响,经专家分析评审后,我们将一半的基础改为了造价更高的单桩基础型式。”嘉兴风电工程(海务)部主任葛晓春告诉小时新闻记者。
“风电场平均水深10多米,水面以下还有二三十米深的淤泥,我们得把钢桩打到泥面以下70多米深。”葛晓春说,“打一根桩就要一天的时间,还要看天气条件是否合适。”由于当地海况和地质条件复杂,特别是淤泥比较深,一般海上风电场风机吊装施工采用的支腿船在这里并不适用,只能采用坐底船施工。这种施工船每艘造价四五亿元,目前国内一共只有10艘左右。
74台风机机组等于74个风力发电站,这些风机电通过35千伏海底电缆统一输送到海上升压站,再从海上升压站通过两根220千伏海底电缆输送到陆上计量站,然后由计量站输送到嘉兴电网。海上升压站表面大致呈正方形,面积有5个标准篮球场大。
嘉兴风电执行董事、总经理施小华告诉记者,嘉兴1号全部并网后,年供电量有望达到8.7亿度,可满足36万户城市居民家庭的基本用电。“经过嘉兴1号这一轮工程建设、生产运行的经验积累,我们锤炼了一支思想过硬、技术过硬、作风过硬,敢闯敢拼的海上风电铁军队伍,为集团后续的海上风电发展储备了人才和经验。”
实际上,除了浙能,还有国电、中广核、华能、华电等央企在我省沿海开发风电项目,发展势头迅猛。 海上风电投资巨大,建设难度、安全风险系数较高,浙江为何要大力发展海上风电?施小华认为,主要有几方面因素。一是海上风力资源丰富,风速大、密度强,一年可利用小时达到近3000小时,而陆上风电可利用小时很少能达到2000小时左右。二是包括浙江在内的沿海地区经济发达,用电负荷大,也就是用电需求量大,在沿海发展风力发电,可就近消纳,而不会像西部地区出现电量过剩,或者长途高压输送困难。当然,更主要的是风电是清洁能源,对实现我国的“双碳”目标具有重要意义。
嘉兴1号的顺利完工以及并网发电,离不开众多建设者们的辛勤汗水及付出。跟陆地上工作、生活完全不同,在海上作业甚至生活,其中的艰辛超出许多人的想像。
陈杰是嘉兴风电设备管理部电气一次专工,今年47岁的他,今年以来有5个多月时间工作、生活在海上,最长的一次连续20多天在海上没有回过家。
从岸边码头通船到风电场,顺水的线小时,逆水的话要两个半小时。交通船不大,核载11人。到了风电场的升压站后,再换只能坐四五人的海上施工船到每个风电机组作业。
实际上,从风机的预组装开始,陈杰就一次次出海,从确定施工方案,到跟进风机安装进度、每台风机安装后的验收及整改,再到设备安装厂家的复检、风机冲击测试,以及申请并网、机组运行状况检查等。记者采访的第二天,陈杰就要再度出海,对剩余的6台风机进行验收及冲击试验。
风机安装后检查验收及冲击受电是保障及时并网前提,因此陈杰每次出海后就住在海上升压站,利用海上风小的窗口期抓紧作业。风机吊装工作一旦完成,作为业主必须及时跟进,确保风机顺利并网,工作压力巨大。
在海上工作,陈杰设定的闹钟时间是凌晨4点50分。“早的线点多就出海了,晚上回来一般下午五六点钟,迟的话要晚上九十点钟。”陈杰说,“我这个工种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承接嵊泗2号运维工作,才增加了一名电气一次专工。”
人手缺乏,交通困难是最难协调的问题。在海上升压站,陈杰还能自己下面条、煮粥,每次出海就只能带饼干、八宝粥。 风机的直径约6米,里面装有变压器、高压柜、变流器、UPS等设备,既狭窄又密闭,夏天里面的温度接近50℃,特别闷热。“最不能少的是水,一般我会带个600毫升装的随身杯,另外再加3瓶普通瓶装水,还不一定支撑到收工。”陈杰说。
“今年8月,有一次准备冲击受电作业时,突发强对流、雷暴,外面电闪雷鸣,船都无法靠近风机,通讯全部中断,人员无法撤离,我们只能一直躲在风机里面,看着一道道落地闪电,大家互相安慰。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吓人。”陈杰说。
海上升压站空间有限,陈杰和其他工友住的是高低铺。一个约8平方米的房间,一共有三张高低铺,还包括一个卫生间,几乎没有活动空间。 海上没有淡水,生活用水要靠船从岱山运来,因此大家都很珍惜。在海上工作日子里,陈杰他们一般都不洗澡,即使是大热天,也只是将毛巾打湿擦一下身子,而且隔天才擦一次。
陈杰的家就在平湖,从公司开车约20分钟车程。女儿已经读大三,但今年暑假,陈杰一共只陪女儿吃过两顿饭,平时就更没时间相聚了。好在女儿各方面都很自觉,学习也很不错。
最苦恼的是无法与女友顺利通线号建设单位浙江电建的一名员工,担任项目工程处机务专职,去年8月从河海大学新能源科学工程专业毕业后就到了工地上,差不多每个月有一半时间是在海上。“虽然理论都学过,但一到现场差别还是挺大的,工作的过程也是个学习的过程。”小谢说。
小谢的工作主要是现场协调吊装进度和质量管理、安全管理等,比如风机的螺丝有没有拧紧、电缆有没有对接好、栏杆安装有没有到位等。 谢绍成老家在甘肃临夏,从没出过海的他,最初个把月每天晕船,每次通船出海都吐。直到现在,只要风浪一大,他还是会觉得受不了。
“我的工作主要是在吊装船上,也就是吊装风机的船。”小谢说。这种船有80米长、40米宽,满载的时候有上万吨,空载的时候也有四五千吨。“风机安装就是“看天吃饭”,我们的工作时间不固定,需要连着干,有时要干到凌晨一二点钟甚至三四点钟,一直到验收通过。如果耽误了时间,吊装船错过了进点和退点的潮水,就得再等12个小时。”
小谢他们在海上住的是集装箱,一个集装箱搭高低铺可以住8个人。除了住宿条件艰苦,让小谢不习惯的还有饮食。“我们老家以面食为主,但这里主要吃海鲜,一开始根本吃不惯。”每次上岸,小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一家兰州拉面馆吃面,虽然不是很正宗。
让小谢觉得最苦恼的还是海上通讯信号差。小谢与女友谈恋爱已有三四年时间,正是最卿卿我我的时候,平时每天都要通电话煲“电话粥”。“但在船上基本上没办法联系,我每次只能找时间到船顶上打电话。”小谢说。
船顶风大浪大,两个人的通话很难听得清。“十句里能听懂两三句就不错了,基本上靠猜。”小谢“抱怨”道。结果就是,一次次因为猜错,惹得女友生气,小谢只能事后不停道歉。
从小在大西北长大,对小谢来说,在海上工作时,最危险的是坐警戒船去各个风电机组检验的时候。“警戒船只有两米左右宽,米长,就像小渔船。上下风机的时候,船会不停晃动,如果时机把握不好,很容易踩空或者砸脚。”第一次坐警戒船上风机,小谢差不多用了半小时。
嘉兴1号全容量并网后,接下来小谢也将前往台州1号风电场。“差不多无缝对接。”小谢说。不同的是,在嘉兴1号他是个“新兵蛋子”, 下一次,到下一个风场他算是个老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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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王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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